在距今170万年的去南元谋人遗址中,考古工作者发现了不少炭屑,这是中国目前发现在最早用火证据。在距今四五十年的北京周口店北京遗址中,不仅发现了当时用火烧过的骨骸和木炭,还发现有厚达几米的灰烬层,从而表明,北京人在当时不仅知道用火,而且还有控制火和保存火种的能力。
火,从一开始便是以一种神恪意象进入原始先民的思维与认知模式的。对火的礼拜颂扬是全人类共同的文化趋向,我们人类的祖先是高擎着火炬而走出蛮荒与蒙昧,走向文明与进步的。时间置换着历史,让久远的事象变成了谜,而谜又构成了诱惑与招引,让人们心驰神往,让未来去通达过去。灯文化的早期最外的与最内在的轴心都是火。
我国关于火的图腾的实证也颇丰富,仅从繁多的孓存于现在的民间风俗中便可窥见其一斑。聚居在去南中部哀牢山、乌蒙山等地的彝族人民和自古至今就有对火崇拜的传统,他们的生产、生活和民俗文化,都与火密切相关。火在彝族人民心目中是吉祥的象征,火能消灾祛邪,给人带来幸福。哀牢山区的彝族群众,用烟火灭虫,以求五谷丰登;巍山县的彝族妇女,在帽子上缀着火花似的花球饰物,此帽名曰“火花帽”,彝族家儿童则喜穿“火花鞋”;火把葫芦笙是彝族的吉祥乐器,每逢喜庆节日,人们使用这种乐器演奏乐曲;“火龙夺珠”是哀牢山西部地区彝族民间的古老游艺活动,两人手中的火把飞舞,闪闪的火光表现出“火龙抢珠宝”。我国彝族、纳西族等民族,每年还要举行盛大的火把节。
炎帝的称号与火亦是大有渊源。《补三皇三纪》云:神农氏以“火得王、故曰炎帝,以火名。”被使用于旧石器时代的火,发展至新石器时期,姜炎族人认识到火与太阳对农业生产的至关重要,特别是炎帝神农氏把火广泛地应用于生产的生活:使人熟食、“范金合土”、烧荒垦植、照明取暖等等,引起原始先民生活的巨大变革和人类社会的长足进步。原始先民们以为火与太阳同源,“日是火之精”,姜炎族便尊崇其首领为炎帝,进而将其神化为火神和太阳神。炎帝被幻化为神的历程,正昭揭了初民的关于火的神格与人格抱合的意向。
居住在我国北部的游牧民族蒙古族亦有祭火习俗。火在蒙古民族是极受崇拜的对象,他们认为,火是纯洁的象征和神灵的化身,灶火是氏族、部落和家庭的守护神。同时,也是赐予人们幸福、财富,以及人丁兴旺、传宗接代的源泉。火被称作“渥德”,火神的名号则是“渥德。嘎赖汗。额赫”(直译为火神母)。从很古老的年代起,火就是与蒙古族崇拜的天地、祖先等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成为原始宗教的主要祭祀内容之一。
另外,在哲学发展的童年,即原始素朴哲学时期,人类提出了一些物质的元素作为万物的始基、世界之本源。流行于春秋的阴阳五行说便是一例。这一派认为由阴与阳二气的相互运作,而产生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再衍化出万物。这种哲学思维形式是由可感的物质形象去“思入”世界之本原的,这显揭了哲学发展“形而上学的童年期”(皮亚杰语)的素朴性与稚拙性,而另一方面则表明了人们对地这些自然力的一种超自然的崇拜与畏惧,他们认为是这些自然力孕化了大地、天空以至人类。我们可以看到,在整个形而上学发展史中,虽然形式思维(即由概念思入本原的方式)主导了哲学的脉博,然而这其中却始终贯穿着那种从具体的物象、形体思入的本体治模式,在自然面前的自卑与罪感,可以说,至今仍存留于人的遗传密码中。而这种物象形成之一便是火